十月的菜園

今年是閏五月，因此冬季蔬菜播種或定植幼苗的時間都比去年提前，在九月間就陸陸續續地播種（例如蘿蔔、青江菜、小白菜、菠菜等）或定植幼苗（例如高麗菜、芥蘭菜、青花菜、蕃茄等），而去年都是在十月間才播種或定植的。由於今年九月幾乎每天陽光普照，天氣出奇的好，更沒遇到颱風，冬季蔬菜幼苗生長的十分順利，沒想到十月卻情勢逆轉，陰雨天遠多過晴天，更因受到芭瑪（上旬）和盧碧（下旬）颱風外圍環流影響，雨勢大而密，且是連續地下著，以致一時之間，菜園畦塊土壤含水量過高，有一些冬季蔬菜幼株的根因而爛掉，最嚴重的應屬蕃茄，定植十株目前只存活一株，當然也利用天氣放晴時刻，趕緊補植了六株。結球白菜也有將近十株發生類似情況，外緣的大葉片原本生氣勃勃地斜立著，卻突然軟趴趴地平躺於畦面，露出剛剛包心的內葉挺然而立，將它們輕輕提起一看，原來根都不見了，真是可惜，所幸這回結球白菜種的比較多，只希望剩下的五十多株能夠安然度過陰雨天（見右下照片，今年10月24日拍攝）。至於菠菜，第一批在月初發芽的幼苗全數傾伏爛掉，第二批這幾天剛剛發芽的幼苗（見左下照片，今年10月24日拍攝）是否撐得過去，就看老天爺的臉色了。
高麗菜的情況則好多了，由於幼苗定植時間比較早，進入十月，幼株已長得相當結實，只是在包心之前，蟲蟲大軍入侵，外圍的大葉片被啃食得慘不忍睹，蔬菜達人碰到就叮嚀要噴農藥，若等到包心的嫩葉被吃掉就來不及了，眼看情勢嚴重，不得已之下，利用雨停的一個上午，先將綠色的幼蟲一一從葉面和葉背抓出捏死，大大小小至少有六、七十條之多，然後噴農藥，隔天再噴一次，終於控制住了。只拔掉一株蟲害過於嚴重的幼株，另一株被吃到包心嫩葉的幼株也存活，其它的目前都已經包心（見右中照片，今年10月24日拍攝），看來會有收成。同時，第二批15株高麗菜幼苗也剛剛定植，最近幾天的雨似乎沒有影響到它們（見左上照片，今年10月24日拍攝）。另外，芥蘭菜和青花菜幼苗定植略晚，幼株尚未出現明顯蟲害，也未受到過多雨水的不利影響，在雨停的空檔期間，表土夠乾時，曾經略微鬆土並施追肥，目前還算OK。白蘿蔔也是如此，胡蘿蔔則因莖葉細長會遭雨淋而傾伏，只得適時將之一一扶正。
為寫這篇短文，今早冒著綿綿細雨到菜園拍照，山上的空氣清新無比，雖已近深秋，菜園卻是綠意盎然（見右上照片，今年10月24日拍攝），環顧周遭，天地如此遼闊，能活在當下，內心實有說不出的滿足和平靜。自從退休以來，倏忽做了三年多的業餘菜農，是事先完全沒有想到的，而自己所獲得的，又豈止是蔬菜。

菜園裡的地鼠

地鼠是菜園裡的常客，卻極難謀面，因為都是夜晚出來覓食，又是在土裡鑽洞行進。惟白天到菜園勞動時，若發現一些相鄰畦塊的土面到處微微隆起（畦塊土壤通常比較鬆之故），而畦溝裡則會有一條明顯隆起的土堆連接兩個畦塊底邊（地鼠通常從地底鑽到相鄰畦塊），就知道昨晚有地鼠老兄「大架光臨」了。雖然牠主要吃土壤裡的幼蟲，但會淘空菜根，導致辛苦栽植的蔬菜「泡湯」，所以菜園一有地鼠蹤跡，就十分頭大。
今年夏季菜園裡，地鼠完全沒有出現，正暗自慶幸之際，沒想到9月26日牠老兄還是來了。一個剛剛播下白蘿蔔種子、幼苗正在成長的畦塊被整個鑽遍，隔鄰較小的胡蘿蔔（剛剛發芽未久）畦塊亦復如此，兩個畦塊之間的畦溝也有一處隆起的「隧道」。奇妙的是，仔細察看之後，卻找不出牠究竟從何處鑽進來的。於是乎除了壓實畦塊微微隆起的土面之外，只得將兩個畦塊貼近菜園邊緣的整條畦溝（菜園外緣的蘆葦叢是它最有可能的藏身之處）挖深，同時也將牠行進兩個畦塊之間的「地道」挖成一個大坑洞，亦即將「地道」截斷，地鼠通常是不會從畦塊A「地道」這頭鑽出、爬進大坑洞、再鑽入畦塊B「地道」那頭的，原因何在，只能歸諸本能。但是隔天去菜園，發現地鼠老兄仍在，相鄰的地瓜葉畦塊、絲瓜畦塊也有牠的蹤跡，這回為求根治，不但繼續「如法炮製」挖深畦溝，也將地瓜葉悉數拔除並將該畦塊徹底翻土，9月28日地鼠老兄終於沒再現身，總算可以鬆了一口氣，不過，這並非完結篇。
9月30日牠竟然鑽到和上述畦塊遙遙相對栽植薑、蕃茄及育苗用的畦塊裡，由於兩者距離實在夠遠，分別座落於長方形菜園的兩處對角端，不禁懷疑是否同一隻地鼠所為？由於這個角落緊鄰菜園邊種植的紅牧蔗、翠盧笠、野牡丹，以及自製堆肥場地，區隔的畦溝並不明顯，心想這回可能束手無策，只有任其肆虐一途了。惟仍盡量挖深畦溝，坑洞加豎隔板，清除四周雜草，甚至剷除一個相鄰畦塊的全部薄荷並翻土。至於地鼠老兄，接連三天仍都在，所幸牠後來主要鑽行於畦塊邊緣，似乎在尋找出路，而且薑已接近收成，苗床裡的幼苗只剩刈菜待適時移植，損害極其有限，也就不以為意。10月3日正在菜園收成一些芋頭、蘆筍時，忽然發現離栽植薑的畦塊不遠處，種植迷迭香畦塊旁的畦溝雜草中，有一隻雪白腳掌仰天、通體胖嘟嘟、全身裹著黑色絨毛的地鼠側臥著，一動不動，長度約10公分，走進細看，已然往生。是否因我截斷其退路，終至胡亂鑽出畦塊力竭而亡？不得而知，但內心委實歉疚不已。將之用木條輕輕夾起安放於菜園裡的水泥地上，仔細端詳著牠，小小的頭、尖尖的嘴、短短的腳、寬寬的前爪、細細的後爪、長長的趾甲、幾乎沒有尾巴，體型就像一顆小號的炮彈，怪不得具有在地底穿梭自如的能耐，永遠如「神龍見首不見尾」一般神秘，而只有在其生命終了之時，才能一窺其「廬山真面目」。默默祝禱一番，用小鐵鏟將牠鏟起，埋於到菜園的山徑旁。

菜園裡的芋頭

菜園裡種植的蔬菜種類，選擇標準是以配合季節變化為主要考量，業餘菜農必須如此。因之，每年在清明過後通常開始種植夏季型蔬菜（比較喜歡高溫氣候），例如胡瓜、冬瓜、南瓜、苦瓜、瓠瓜、絲瓜、玉米、茄子、秋葵、辣椒、甜椒、四季豆、落花生、地瓜、甕菜、莧菜、地瓜葉等，而在白露後通常開始種植冬季型蔬菜（比較喜歡冷涼氣候），例如高麗菜、青花菜、芥蘭菜、結球白菜、刈菜、白蘿蔔、胡蘿蔔、甜菜根、青江菜、小白菜、菠菜、茼蒿、蔥、蒜等。除此之外，菜園裡還會種植一些比較不受季節變化明顯影響的蔬菜，例如蕃茄、薑、蘆筍、芋頭等。
今年菜園終於首度收成芋頭（見右下照片，今年9月27日拍攝），離幼株移植之日幾乎將近整整一年的時間，真有點兒「得之不易」的感覺。經查閱種菜日誌電腦檔案，得知我是在去年10月15日移植蔬菜達人贈送的4株芋頭幼株到菜園最角落的一個畦塊，蔬菜達人還特別叮嚀芋頭吃肥，要多施肥，衷心感謝他。由於這個畦塊還有一些空間，於是在三天後又種了一個太座從菜市場買回來的芋頭（個頭不大），而當月23日參觀下首隔鄰菜園時，園主老夫婦倆聞悉我在種芋頭，又慨然相贈六株芋頭幼株，並代為摘去葉片（較易存活），感激之餘，當即移植於畦塊內（見左下照片，去年10月30日拍攝）。
自此之後，就適時澆水（畦面土壤乾了就澆水）、施肥（每月一次）、培土（每2~3月一次）、除草，完全沒有噴農藥，也沒有明顯的蟲害，生長情形可謂相當良好（見右中照片，今年3月30日拍攝），唯一遺憾的是利用子芋栽植的並未發芽。葉片長得最茂盛的時候是在今年7、8月間，最大的葉片看起來十分壯觀（見左上照片，今年7月16日拍攝）有些大葉片上面會有許多小黑蟲，實在太多時，就摘去葉片。另外，每一主株附近會冒出許多幼株（見右上照片，今年9月4日拍攝），為免影響地底下的芋頭生長，應摘去過多的幼株，保持適量即可。同時，葉片會逐漸從外圍往內枯萎，蔬菜達人告以等到主莖枯萎到芋頭頂端之時，就可將芋頭拔起來。不過，我並未遵照他的話，而是在今年9月5、15、27日分別採收一顆主株底下的芋頭，體積已和市場上賣的相近，吃起來粉粉的，口感極佳，連太座也讚不絕口，只是芋頭透裡面經常會有一些3、4公分長、白色胖嘟嘟的菜蟲，嚇得她驚叫連連，我就趕緊用牙籤把它們輕輕勾出來，丟到窗外的社區花圃裡。
特別值得一提的是，待陸續收成完畢之後，畦塊裡仍會留有許多幼株，只要略微整理一下，應會繼續生長，明年底將又能吃到自己種的芋頭。